南泽

天马行空

小尘寰 叁

太久没更了来个前情提要吧

白井食蜂两家联姻,白井黑子婚礼迟到,操祈当众给她难堪。经历了两世的操祈再次回到拍结婚照的时刻,因放心不下跟踪白井黑子,被白井拒之门外后离开……



“恭祝师兄高升。”进了屋,风纪子将手收回,一边卸下披肩一边说道。

白井黑子径直走向内间,“虽然不知道有什么意义,还是赠还一句多谢。”

“你衣服上的口子,我给你补好了。”风纪子随意地倚在门边,看着拿起外套的白井黑子。

白井黑子闻言看了一眼手中的衣服,甩开穿上,“多谢。”顿了一会儿觉察到些许不对,转身看着风纪子,补充道,“这次是真心的。”说着便笑了笑。

风纪子笑着移开了视线,走向桌子,拉开桌柜,在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将用磁铁吸在上方的九四枪取下,卸下弹夹检查了一下,组装好后递给穿戴完毕的白井黑子,“祝你活的长久。”

白井黑子接过枪插在腰后,“祝你死的痛快。”

白井黑子双手抓着窗檐上部,腿一借力便站在窗边,让风纪子只能见着他穿着定制西装裤的双腿。忽而他矮下身来,“将我外套递来。”风纪子看着那只修长白皙的手,眼眸微动,什么也没说,将那配套的西服外套递了去。

“走了。”这次没有更多的停留,白井黑子消失在了窗外。

风纪子轻吸一口气,闻见了那不属于自己也不属于白井黑子的味道,转身将柜门打开,取出一件新披肩披上。低声自语道:“还未恭祝师兄新婚愉快呢。”


“没差。”身着藏青色大衣的男子拍了拍手上的灰。

“那老爷慢走呀~”船工摆出一副笑脸。

男子微微侧了侧头,盯着船工,没有动。

“差点忘了,老爷还有别的吩咐,瞧我这记性啊!”船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脸懊悔,“来,船上请。”

男子看了一眼刚刚检查过的货物,便上了船。船工在他身后,不自觉用挂在脖子上有些泛黄的白巾擦了擦额角的汗,暗自叹了一声。

船桨在水中划过,小舟破开江雾前行,男子不说话,气氛安静的可怕。

“老爷不是本地人吧?从前这里到了夏日,一网子下去,满满一兜的鱼呀!”船工没话找话,瞧着湖面,不禁感慨一句。

“那你又为何弃了那闲适生活?”

男子一语中的,堵得船工心里一阵难受,眉头紧皱,握着船桨的手骨节泛白,咬牙吐出一句,“这……乱世无奈啊……”

又是沉默,男子明显没有闲聊的意思,不妥当,不管是对话还是气氛。乱世,是世界大战,也是JC两国交战,不是J国入侵,或许船工还在哼着小调捕鱼。

船工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安安静静将男子送到地方,任务完成,迫不及待地就想让这一切结束,“到了!阿浪!”

长衫人刚一出来,男子便飞身而去,途中檐帽被屋棚顶一碰,掉进了水里,露出十分惹眼的樱色短发。

“贵客到来,有失远迎啊……”长衫人话音未落,已被樱发男子钳制住,太阳穴被枪口顶着,“你做什”男子手臂一收紧他便住了嘴。男子在他身上搜出一支盒子枪,随手便丢进水里。

“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送他来的船工畏畏缩缩地问。

“让你的人老实点,不然我走前定会带你陪我。”樱发男子用枪口怼了怼长衫人,声音有些阴沉。

“都老实点!”长衫人声音明显比刚才冷静了许多。本不算拙劣的戏却被身后年轻的客人看穿,果真还是小看了J国的少佐。

樱发男子身后举着枪的船工不甘地收住脚,隐藏在江雾中的几艘小舟也冒出来,戴着草帽的船工们个顶个的严肃。

“这就是你巳帮的待客之道?”男子声音里藏了一丝愠怒。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长衫人十分镇定,想来是个中老手,“这次是我们碰着硬钉子了,您高抬贵手,就当结交朋友嘛,老爷要的东西我们全送——”

“我信不过你。”男子出言打断,“谁让你们来的?”

“这……”长衫人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说,“老爷想要小的说谁?”

老油条了……白井黑子皱了皱眉,一副自己是要抓谁把柄的样子,根本绕了一个大弯,变相告诉自己他是不会说的。就当下而言,还是保障自己安全重要。

“把货装车,送我上岸。”不再和长衫人多话,白井黑子提出要求后便继续沉默。

“听见了没有?!照做。”

江中,是沉尸的好地方,谁要自己死呢?白井黑子仔细回想,脑海中竟第一时间闪过那双令人背后发寒的星眸。接着便否定了这个答案,不可能,如果是伊当然要在结婚前就除掉自己,现在勉强算是合作关系,虽然自己并不能给伊多少信任罢了。排除了伊,正确答案是原本最有希望升任少佐的冲野?还是,C国人?

“老爷,您要的情报小的也查好了的。”长衫人的话打断了白井黑子的思考,“您看要不我现在就说给您听?”

“闭嘴,安分点。”既然早就打算将自己沉尸,要的情报还会去查吗?白井黑子没上他的当。

在一片寂静中,一行人到了岸边,白井黑子挟持着长衫人,一步步往皮卡的方向退去。

“食蜂操祈!”白井黑子被长衫人一声大吼喊的有些恍神,第一时间感觉不妙,想是长衫人要发难了,腹部即刻遭受猛烈的肘击,胃中的酸水一下子便蹿到了喉头。长期的训练使她下意识将手中的枪挥向身前的长衫人,长衫人侧身便躲,受了不轻不重的一击,回手击飞了白井手中的枪。巳帮的人投鼠忌器,举枪围在一边不敢轻举妄动。

枪落在泥沙里,发出一声闷响,长衫人与白井拉开了距离,脸上是胜券在握的表情,微微张口正要说什么。

“砰”地一声,子弹与空气摩擦产出大量的热,使得它周围空间看上去有些扭曲,高速旋转的子弹分毫不差地从长衫人的左太阳穴钻了进去,从另一侧钻出时带倒了他。

长衫人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这个惊讶的表情还没有完成,鲜血在他脸侧形成一个血泊,浸湿了他的脸庞,使得场景看上去有些可怖。

白井操祈将手中镌着曼珠沙华花纹的金色左轮交到身侧人的手上,踏着高跟鞋优雅地走来,身上穿的仍是拍结婚照那一身,一切显得是那么云淡风轻。

好巧不巧,长衫人喊出该名字的主人断送了他的生命。

巳帮人在枪响之时被镇住,接着迅速被白井操祈的人控制住,此刻已不成威胁。

“敢问何方神圣!”终是有人不甘心地问,白井操祈偏头去看他,似是觉得有些好笑,星眸里闪出一些天真,“呐,你猜。”

言毕白井操祈便不再管旁人,向伫立在一旁的白井黑子走去。

白井黑子微微皱眉,以她的反侦察能力,确信没有人跟着自己,那么就是,伊知晓自己在这里,亦知晓他们要对自己不利?自己明明也是到了这里交易的时候才发现不对的,这女人有这么神通广大么……

“先生有什么不能直接问我呢?”白井操祈瞧着身形有些狼狈、眼神里也是满满不信任的白井黑子,无端联想到儿时润子曾捡回来那只流浪的黑猫。

那时一人一猫均都傲娇,操祈不懂猫为什么不会自己洗澡自己吃饭自己乖乖过来给她摸,气极便强伸手去摸它的头,猫回身给了自己一爪子,接着被管家发现赶出了家。润子愧疚于间接弄伤了好友,又有些舍不得黑猫;操祈绝不承认自己错,虽然对润子有那么一点点愧疚,而手上的伤只能是黑猫犯的错,不能是她的错,然则那个警惕的眼神终究是在自己脑海里留到了现在,此刻莫名其妙对上了白井黑子的眼神。


果不其然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这个让人头疼的女人,不过至少伊是合作关系,白井黑子心下稍定,开口便道,“夫人自是知晓。像是此刻夫人为何在此,我该如何向夫人开这个口?”

避重就轻,朝伊刺去的剑伊轻巧一拨,朝向便对准了自己,白井黑子果真是超脱年纪的成熟,活到第三世,白井操祈对伊再了解不过,懒得与伊争辩,“先生同我回家么?”

这车货……奈何此刻主动权确实落在对面笑意盈盈的女子手上,白井黑子再是肉疼也只能忍着,“乐意至极。”


“挑些体面礼物,与拜帖一同送去巳帮,说过几日与先生一同上门拜访。”白井操祈上车前对打开车门的西服男子说了一句,接着便气定神闲地坐上后座。

白井黑子一路沉默,思考着一团糟的现状,跟在食蜂操祈背后像个乖乖的小跟班,此刻猛地抬头,车里的食蜂操祈脸上依旧是不容置喙的强大自信力。

“小姐?”西服男子瞪大了眼,不自觉上前一步,“我们要动巳帮?!”

“白井先生不上车吗?”白井操祈没有多言,朝被男子挡住的白井黑子微微侧头。

“抱歉,先生。”西服男子有些不甘心,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的逾矩,后退一步对白井黑子深深地鞠了一躬。

白井黑子没说什么,矮下身来钻进车座,留一个侧脸给西服男子,男子为两人关上车门便转身去了另一辆车,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没有人再说话,直到那辆车在视线里消失不见,“小姐,”司机唤了一声。

“以后若是西宫问起这辆车的行踪,不许透露半个字,拿父亲压我也一样,就说是我的命令。”白井操祈见白井黑子不说话,也并不气馁,伊必然是满腹的疑问,如今当伊的面处理手下的事,不知道是否会让伊对自己多生出几分信任来。

“是,小姐。”司机有些胆颤,西宫被赶回食蜂家主那边,必然不会落得好下场,想来是只有冷遇了。


心中的疑惑越积越多了,知道身边那个女人在等着自己,白井黑子并不介意在这一回合弱下气来,“为何...”随即后半截子话便被堵在喉咙眼儿里,跟蹦到这儿的心脏一起努力要被主人咽回去。

白井操祈双手交叠,一并搭在白井黑子有些消瘦的右肩,垫着自己的脑袋,一双星眸盯着伊,“先生是要问哪个?”

白井黑子看着近在咫尺的食蜂操祈,伊的金色长发从自己肩头滑过,轻轻柔柔地落到了自己的胸前,下意识将脑袋和肩膀拉得极远,整个颈部不自然的梗住了。

“是问我为何知道你在哪,还是为何要救你,还是为何要发拜帖?”

食蜂操祈说话间,气息不经意喷洒在自己脸上,白井黑子一时僵住,直到感觉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才恍惚发觉自己一直在屏息。过于窘迫,白井黑子偷偷吸了一口气,一边被食蜂操祈的香气冲到天灵盖一边赶紧开口掩饰,“都有。”

“先生果真浪迹遍全S城么?”白井操祈用食指挑了挑白井黑子的下巴,滑滑的,从来就不像有过胡子的样子,真不知自己第一世是怎么被伊瞒过去的。不过也是,本就从未将伊放在心上,又怎会关心起白井黑子的性别是否有假。

“自然是没有的,黑子一直洁身自好。”白井黑子终于是找回了一本正经的状态。

“嗯,”白井操祈有些遗憾小黑子恢复的过于的快了,也没再在肢体上进一步调戏伊,“你也知道,你我夫妻,巳帮这般算计我的人,我自然是不会忍下这口气的。”说着指尖依旧不停在白井黑子光洁的下巴处滑动。

“是我,还是任何一个所谓你的人?”白井黑子皱眉,虽然与自己想的相差无几,但还是有许多解释不清楚的地方。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果然,伊如此不待见自己,又怎么会为了自己做什么。白井黑子的眉头舒展开,乱套的心跳也已然归位,食蜂操祈是将自己周边人都视作保护圈里的,任何人只要动了伊圈中的人,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巳帮也是大帮,S城地头蛇与刚进驻来的食蜂集团从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若不是真的触到了她白井操祈的逆鳞,怎会在食蜂集团还未在S城站稳脚跟的时候出面射杀对方的人,还如此挑衅的在杀人之后发拜帖。见着白井黑子的表情,知道伊是朝另一个方向想了,白井操祈偷偷叹口气的同时因为小朋友没有窥探到自己的秘密而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

“那我便懂了。”白井黑子伸手握住食蜂操祈的乱动的手指,轻轻拿开,不算锋利却也是无法忽视的拒绝。

白井操祈顺势从伊身上撤开,她明白,不能直接伸手去摸一只对人浑身炸毛的猫,会被锋利的爪子伤到。一路瞧着窗外发呆,想着自己一回来就将西宫的职给撤了这步走的好不好,当然西宫是父亲的人,用着从来不顺手,撤了是早晚的事。毕竟是走过了大半辈子,对这个时期的记忆有些模糊,本该等与他接洽好了再踹开的,真可惜。不过都走到这儿,这步对整个棋局的影响也不大,大不了直接去找西宫套话就好。

白井操祈借着后视镜看了身侧的白井黑子一眼,都不知道姐姐对你劳心劳力的吧,笨小孩,当年怎么想不开来救我,麻烦你一次又一次逃不开,麻烦我一次又一次的想要给你一个好结局。当然,这是最后一次,这一世没有拍成结婚照(参见上章),也就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可是,哪样才算好结局,是活成外人所见的光鲜亮丽,还是该由白井黑子自己来判定,伤脑筋,谁知晓伊心里想的是什么,民族大义和盛世太平么?

只是沉默,两人各守着一边的车窗,眼神再未交汇过。


TBC


果然忙着复习的时候最想写文。。。

补充一句,为了区分一句话里的两个主体,心理描写中的“她”是该心理的主人,“伊”则是另一个主体。

在黑子心中操祈还是食蜂操祈所以会有一些称呼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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